原来,当梁上鼠去茶馆见霍兴安的时候,剌尔丹也去了望湖楼见那兰悦。剌尔丹假装与那兰悦闲谈,不经意的告诉她,说手下打听到,那个霍兴安婚后并不安分,经常到建康的娼寮来寻欢作乐。那兰悦不相信,剌尔丹便说“今天手下就看见了那个霍兴安,带着两个随从去了沁芳阁。”那兰悦还是不愿相信,觉得兴安公子绝不会做这等事。
见那兰悦愕然的摇头,剌尔丹说“从那兰姑娘的口中所得知的霍兴安霍公子,人品端正,按说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,不过,确有此事,听说那新婚的娇妻也管不住他呢。”见那兰悦有所动摇,他便派了几个手下带那兰悦去沁芳阁一探究竟,于是就正如剌尔丹预料的那样,那兰悦亲眼撞见了“好事”。
那兰悦回来之后,便悒悒愁郁,尽日里泪滴心头,一连数日不思茶饭。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使她感觉满目凄然,肝肠欲断。
见那兰悦神色憔悴,一病不起,剌尔丹也不禁心慌。他请来多个名医给她开方研药,人参燕窝、花胶鹿茸等补品也源源不断的呈上,这样调养了一个月后,那兰悦的面色才渐渐有了红润。
却说那日霍兴安钻入了镖车里,随着镖队开跋行进,一路上,他只是祈求自己的穴道能快快自解,好伺机下车。
车队走了约两个时辰后,他听见一匹快马追了上来,对前面喊道“鲁镖师,刘太爷让我来帮助押镖。”前面那个鲁镖师道“何必劳驾郭贤弟呢?”快马上的人说“刘太爷听说那边匪患不断,鞑子又常来骚扰,怕有什么闪失。别忘了这次押运的全是火药炮具,一旦落入匪手可麻烦大了。”
鲁镖师道“金国的赤蚣将军已经率部来接镖了,估计走到颖州附近,就能遇到,不必太担心。”他笑道,“不过既然刘太爷派你来了,我们就来个稳上加妥,安全的将这趟镖送到地方。”
霍兴安听到“赤蚣”的名字,心里一动。他心想,已经多年没有见到赤蚣,不知他还记得自己吗。正想着,忽然觉得脚底一热,心知穴道已经自解,便拨开草席准备跳下车去。谁知草席这一掀,后车的人便看见了他,惊叫道“车里有人!”
听见喊声,霍兴安索性翻了遮盖坐起身来。这些镖师经常对付出没的贼人山匪,听见喊声动作迅速,几匹马立即冲过来包围了霍兴安,转眼间,各种劲弩和暗器都对准了他。
霍兴安被他们神速的包围,很是吃惊。眼见自己不可能从容的离开,便抱拳道“诸位别见怪,我躺在这车里,不觉的睡着了。”
“睡着了?”一个人道,“是在这车里埋伏着吧?好里应外合。快说,你们的人在哪儿?”
“我真的是睡着了。”
但是那些镖师说什么也不信。“先绑了他,”另一个人说,“以防他的同道来劫镖。”
霍兴安想起刚才听到的赤蚣,便说“听你们说,来接应的是赤蚣将军吧?”
“你果然在偷听我们说话。”有人说。
霍兴安心想,你们的嗓门都那么大,怎么能叫偷听?也不愿去分辩。他拱手道“在下自小就与赤蚣将军认识,如果不相信我的话,可等他来了,自然就明了。”
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,领头的鲁镖师道“那只能先绑了他,再与赤蚣将军核实。”
霍兴安忽然有些后悔,他不知这个车队还要行进多久才能见到赤蚣,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建康,找到那兰悦。见霍兴安神情犹豫,那些镖局的人更加心疑,上来两人迅速的绑了霍兴安,将他看管在车里。绳子捆的很紧,而且是一种很坚韧的渔具,霍兴安暗暗使劲也无法挣断,心里叫苦,只好跟着车队行进。
这样走了数日,到了金国地界。
果然有镖师们预想的山贼出现,但明显不敢碰这路镖车,听见鲁镖师报出威胜镖局的名头,那些山贼说了句“给刘太爷一个面子”便撤